《（黑子的篮球同人）[黑篮]日光碎片》作者：仿生桃 文案： 为了给回国的火神接风洗尘，奇迹的各位订好三天两夜的住宿~一起来参加吧 不过回国的火神身边好像还带来了一位金黄头发的家伙，到底是谁呢？ 几个人默契而闭口不谈的事情似乎要被揭露了！SOS！ 内容标签： 少年漫 黑篮 搜索关键字：主角：黄濑凉太 ┃ 配角：紫原敦，火神大我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三年前的一个夜里的故事 立意：活在当下 第1章 迫害火神 * 黄濑凉太是个小有名气的模特，以他为封面的杂志时常在校园里女孩子们手上互相传阅的，金色头发的少年捧着向日葵和雏菊用笑容媲美阳光。 总之，就是可以用美好来形容的模样。 “黄濑仔不在吗？” 前座那个因为怕发胖而把女孩子们精心准备的零食也全部投喂给自己的聒噪家伙不在，难得清静的午休期间，紫原敦不由地把装满美味棒的脑袋分一小部分来想念他。 “可能去了天台也不一定，女孩子告白不就喜欢这些隐秘的场所吗……”同桌随口一说，“就算被拒绝了也……” 天台么？ 教室在二楼，天台在五楼，紫原敦只好慢吞吞地爬起楼梯。 “……所以嘛，自不量力这种事情还是偷偷做比较好啊。”正午阳光铺满整个天台，正好将他笼罩其中，金黄的发色在其中显眼又闪耀。 一半的阴影属于墙壁，一半的阴影属于紫原敦。 风动，云动，影动。 黄濑凉太对他举起手中的礼物盒：“小紫原？” “你偷偷躲在这里吃零食吗？” “哪有，我有认真的全部留给你啊。“ 黄濑凉太笑嘻嘻地推着他往外走，两种不同的脚步声回荡在楼道。 真是奇怪啊。 不过紫原敦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充斥着黄濑聒噪声音的楼道中想清楚这件事情。 * “小紫原参加的是篮球社麽？” “啊，是。” 体育课的休息时间，黄濑多半会提不起精神的迅速完成任务，然后蹭到紫原身边。 “我还没有打过篮球…”他说，“明明看起来都容易的不得了。” 紫原回想了一下：“比如颠球那样？” “不懂啦，反正随随便便都可以完成的很ok。” “我也不清楚啊。”紫原只觉得放学后的训练实在麻烦，迫于队长的压力又不得不去。 喜欢篮球麽？不是吧。 顶多是擅长而已。 “我也很擅长哦。”黄濑起身对他笑笑，无风无云的阳光洒满他的身上，“说不定哪一天，等我腻了现在的日子，我会和小紫原成为队友。” 啊。 啊啊。 真的很简单嘛。 也不管另一边的老师如何大叫着让他们集合训练，紫原拆开一条美味棒开吃，含糊不清地赞同：“好。” ^ 阳光随着时间移动，最后停在靠窗的位置上，像是给睡着的那个男人蒙上一层薄薄的轻纱。 紫原敦慢慢睁开眼睛，却被直直照射过来的阳光逼退几步。 几点了？ 手机上显示的是下午三点。 他睡过了第一堂课。 没有人叫醒他，身边座位坐着的人拎着包踏着铃声离去。 赤司发来短信说下午训练，不许迟到，眼看时间就要到了。他才不紧不慢地吃上几根美味棒填饱肚子动身。 大学联赛不久之后就会开始，首先便是地区选拔赛。他自认为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啦，却依旧不能逃过训练。 东京大学只有他和赤司。绿间在医学部的实习十分繁忙，但赤司还是加上了他的名字。 “病人和篮球之间，我还是会选择病人。”他如是说。 “真太郎果然变了不少。” “哼，只是在尽人事而已。” 赤司默许：“一天只允许三次任性哦，真太郎。” 以东京区第一出线，下一场便对上了神奈川大学。 王牌，青峰大辉。 “大辉这次没出场啊。”赤司挂断了桃井五月的电话，对他们说起这件事情。 “大概在准备去美国的事情吧。”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 紫原总是很容易就在课堂上睡着，梦里除了猎奇口味的美味棒，偶尔也会出现一抹亮黄色。 诶，是谁呢？ “我不认识这样的人。”绿间回道，三分球出手，空心入框。 “今天运势最差不过于遇到无法进行下去的话题。” 可是绿仔你明明投进了啊。 紫原敦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 “哲也的意思是邀请我们周六聚会。”训练结束后赤司便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我要去医院。”绿间拒绝。 “……” “到时候再说，我去问问高尾吧。”果然今天任性次数已经用完了。 ^ 黑子和青峰一起升入神奈川大学。不过相比于依旧奋斗赛场的青峰，在火神出国之后，黑子便很少再上场了。 “小哲还可以和我继续打啊。” 黑子简单拒绝：“不了青峰君，我只是这样看着你们就觉得很开心了。” 桃井依旧担任球队经理，只是最近和相田以及阿列克斯联系比较频繁。 问起来便这样回答：“因为女孩子之间可以谈论的话题会更多吧，阿大你这个笨蛋，就不要总是问这个问题啊。” 所以周六聚会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主要是给从美国回来的火神大我接风洗尘。 ^ 大概有好几年没见了，火神的身高又往上窜了几公分，相貌也变得更成熟。 “呦，好久不见。” 他身边跟着一位闪闪发光的人物，身高相差不多，尽管被包裹的很严实也可以看出他身材很好。 而且，那张漂亮的脸蛋，无论如何也让人难以忽视。 “我叫黄濑凉太。”他朝大家认真鞠躬介绍自己，“是个模特，兴趣是篮球，特长是卡拉ok～” “啊……看起来很美味啊。” “紫原君，请收一收你的口水吧，都快滴到我头发上了。” 聚餐的地方选在了距离东京市里不算太远车程的清雅酒居。既然大家都已经成年了，稍稍喝一点酒也不过分吧。 “我就不喝了，来之前特意买了一份香草奶昔哦。” “我也一样！多亏小哲提醒我～” “酒精会麻痹我的神经，不过晨间占卜说今日幸运物是红酒杯的话，就稍微来一点红酒吧。” “什么啊，绿间你算男人麽？反正我肯定喝不醉啦！” “我都可以啦………” “我要清酒就好，不过就算是敦也不可以喝的太过分。” “那我也来喝一点吧。”火神跃跃欲试。 倒是一旁的黄濑苦笑着拒绝：“我不可以喝啦，被医生狠狠警告过呢。” 直到酒上桌时，桃井才突然想起来：“可是，你们喝过酒的话，等会儿要怎么打篮球呢？” 静默。 要不，晚上再喝？ 勉勉强强吃过吃饭，还没消食一会儿就有人按耐不住。 “都怪你说打球的事情啦，害的我现在马上就想上篮！” “绝对不可以！”桃井死死抱住篮球，“刚刚才吃完，一会儿肚子痛起来看你怎么办啊笨蛋！” 时间就被延长到下午近四点的时候。 “哲也不上场麽？”赤司询问。 “我和小桃就分别计分裁判吧。” 他好像有些抗拒，赤司也不做勉强。 “好可惜，还以为能再次看到小哲打球的样子呢。” “请不要开这种玩笑啦。” “那只有五个人，赤司、紫原、绿间、青峰和火神……” “抱歉，我可以加入麽？”有人在一旁打断了她的话，是黄濑凉太。 “诶，黄濑君麽？” 火神走上前拉住他：“不是说不能剧烈运动麽？” “就，投投篮这样子，应该还好吧。”黄濑央求道，眼睛一闪一闪的，让人于心不忍。 “那……” “绝对，绝对小心！” 比赛就这么开始了。 绿间、黄濑、火神一组，对面是青峰、紫原和赤司。 ^ “什么麽……小绿仔果然偷懒练习了吧。”第二次盖下了绿间的投篮之后，紫原忍不住抱怨道。 “你真是啰嗦。”再一次接到黄濑的传球——力度和位置都刚刚好——后撤步再次投篮。 距离越远，出手时间越长，但相对的高度也抬高不少。 果然这一次便没有被盖下来。而是堪堪从他指尖上方一点点位置划着弧线越过。 而下一球便被青峰无规则投篮给打回来，猝不及防。 黄濑看着眼前明明矮上自己一大截的玫瑰发色的男人，气势上却不输分毫。 “凉太。”那人是这么称呼着自己的，“凉太打的很好啊。” “当然，我高中的时候可是队伍中的王牌呢。” 王牌……麽？ “不过后面输的太惨了，只有八强呢。” 他一边自顾自的说完，手上运球不止，迅速出手抛给突破防守的火神。 火神直接起跳，将球灌进框中。 自从火神离开，黑子不再打篮球之后，这个场景已经多久没见过了？ “喂，你这家伙。”青峰按耐不住地开口，“结果你去一趟美国就把小哲忘的一干二净？” “原来是个赝品嘛……” “诶——你们可真是不留情。”黄濑好像并没有因为他们冒犯的话而生气。 倒是火神的反应更大一些，根本不惧怕地瞪了回去。 最后还是赤司一队赢了，即使是绿间三分投篮也只是把六分的分差缩小到三分而已。 下场后黄濑拉住火神的衣角，一脸歉意加为难。 “……开始疼了吗？”他架住黄濑，扶着他慢慢走到球场边坐下。 “果然很厉害啊，小火神的朋友们。”明明声音都已经开始颤抖，可眼神里却掩饰不住兴奋。 “啊——你这家伙。” 火神蹲下来挽起他的裤腿，仔细检查一番，幸好没有肿起来的地方：“庆幸他们没有用全力吧。” 黄濑：“诶，以前也见过啊……他们。” “什么？” “高中的时候，我的队伍不是进了八强麽？” “I.H.？”火神有些警觉。 “咦——”他想了想，“不太记得了，可能是WC的时候？” 那个时候，你明明—— 他叹气，站起来伸出手：“可以站起来吗？” “当然。” 大家都已经先走一步了，只有黑子转头招呼着他们：“火神君、黄濑君，要回去了。” 他们便慢慢跟上来。 事情发生在更晚些时候。 黄濑从温泉中起身，随意招呼一声“我先去房间啦”，却在弯腰拾起浴袍的时候再也站不起来。 重重跌回温泉里。 “喂……凉太！” 掀起的巨大水花飞溅到火神脸上。 “……能站起来麽？”他赶紧扶起黄濑，轻拍着他的后背。 黄濑皱起眉头，露出微妙的神情：“有些动不了了。”他就着火神的胳膊顺势窝进怀里，伸出双臂绕住他的脖子，金灿灿的发尾蹭向火神深红的发丝中，“啊，又要麻烦小火神了。” “明明很痛吧？”火神替他套上浴袍，“还做出那么难看的表情。” “诶——” 双脚处的脚踝和膝盖都有些红肿，特别是常用脚的膝盖，更是肿起一大块。 消肿、绑带、然后——“今天的复健。”火神有些气愤，不过更多却是自责，“我应该阻止你的。” “可是这种感觉…很熟悉。”黄濑试着动了动腿，“一不小心就太沉浸了。” 熟悉麽？ 火神仔细给他绑上绷带，起身使劲揉了揉他的发顶，一如既往的好手感。 “好了，今天就做一些基础复健吧。” “诶！还要做麽！”大惊失色，就算如此，黄濑的脸蛋还是漂亮的不可思议，“小火神～大我～” “起来啦！”好像有火焰腾的一声从他头顶升起，“我——扶着你。” 第2章 迫害黄濑 ^ 结果因为闹到太晚而错过了回东京的车，索性便在这边住下。 两人一间。 “绝对，不要和你，住一间。” “啊——你以为我会想麽？小绿仔？” “我都可以，那个……” “所以火神和黄濑一间，没有异议吧。” 趁着黄濑凑在他们一起玩闹，赤司便叫住了火神：“晚一点，还是等凉太睡着之后，有事情找你。” 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火神还是沉下眉头应了一声。 夜里不知几更，凉凉月光倾泻入屋，黄濑便在这时醒过来。 他醒的很突然。 身边床铺还带着一丝温热，那人离开并没有太久。 摊开手压在他躺过的地方，直到变凉也没有见得他回来。 “啊咧——”黄濑睡不着，下午过度运动导致双腿还隐隐作痛，被风一吹更是渗骨。 往往这个时候火神便会整个的抱住他，然后用细密的吻来安慰自己。 “……去哪里了。”他穿好衣服，更是在脚踝和膝盖的地方加了一层保暖。 走路有些不稳，他便摸索着墙壁向前。 转弯处透出隐隐灯光和人声。 在静谧的夜里，狭小的走廊，被无限放大。 “……所以，你真的爱他麽？” 这下子真的安静下来，过去许久，直到他双腿有些麻木的时候，他才听见火神用半是歉意半是肯定的声音说到：“是。” 歉意和肯定，真是复杂的感情。毕竟在模特圈摸爬滚打过几年，黄濑自诩对于他们的话术很能琢磨。 这是他认为的“是”。 里面人又说了几句，都不似方才那两句清晰。 “……约定…” “我记得。” 火神的声音混杂其中，听得很不真切。 “……秘密。” “我会遵守的。” “是”的这种感情充溢于黄濑凉太的心中。 以至于火神出来的时候都没有发现。 火神被吓到了，他胆子不大。 “……凉太。” 黄濑凉太用冰凉的手抚上火神的脸颊，眼底却是万种风情不可言喻。 “睡不着吗？” “不……”不论对上多少次眼，火神大我总是最先败下阵的那一方，他红着脸，然后垂头吻向他，安抚他。 莫要辜负这无边月色，只能勉强在黑夜里才能照耀。 映在拉窗和纸上的两个身影重重，赤司的目光从凌厉又慢慢归于平静。 “往者不可谏。”最后他轻声道出这样一句话。 * “既然小赤司给我们安排了得分游戏……” “那可不是什么得分游戏。”赤司征十郎对他的理解表示否认，“不觉得很奇怪么？” “诶……”黄濑被他单独留下来，一边运球一边思考，最后以投篮结束，“小青峰麽？” “完全是小赤司想多了吧～”他故作轻松的晃到赤司面前，背后是“百战百胜”的横幅海报。 “只要赢了不就好？有小赤司带着我们，实在想象不出输掉的样子啊。” “……所以这就是你的控分游戏？”更衣室里几个人都不置可否，阴沉的氛围将其他人笼罩其中，唯独黄濑丝毫不受影响，阴影就是从他处的源头源源不断的涌出。先说什么“控分游戏”，再说“分数要11：111如何”，“实在投不进，白白送上乌龙球也不是什么大事吧。”他耸耸肩满脸无所谓，嘴角却从来没有放下过。 “凉太。”赤司对他出声，鲜艳的眸子里映出黄濑凉太那一头金灿灿而热情的发色。 他举起两只手表示示弱：“我知道啦。” ** 黄濑凉太是听话的宠物。 赤司征十郎不止一次产生过这种想法。 他喜欢听话的狗，所以相比于灰崎祥吾——一个没有丝毫攻击性又可以完全掌控的角色，岂不是更好麽。 直到，他撞见那两个人在更衣室外的墙角亲吻。 早些时候，绿间结束投篮练习的时候对自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傲娇道：“射手座的运势今日不佳……我只是随口一说，碰巧看到而已。” “我会小心的，绿间。”他便这么回答道。 所以，在更衣室后鬼鬼祟祟的两个人影——他尽量避开阳光暴露自己的身影。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呢？抢走我的女朋友再来炫耀麽？” “啊哈——不是吧，你眼光什么时候那么差了呢？”灰崎祥吾的声音。 “所以说，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倒贴过来随便说自己是我的女朋友，然后享受所谓的‘模特’相关的这种称呼而已啊。” 赤司倒是很少听见黄濑凉太讲出这么刻薄的话。 倒是后来衣料摩擦的声音夺走了注意，两个人相吻的难舍难分。 果然被说中了。 听话的宠物还是向往着圈养之外的自由。 ——可那不是自由。 “与其让你到时候狼狈的被凉太代替——” “你叫他什么？” “凉太。”他顿了顿，眼神丝毫不会退却半步，在灰崎看来，那种包含着诸多情绪的双眼，最后通通归于平静，“他会取代你。” 灰崎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干巴巴笑得停不下来。 “取代我麽？”他俯视着面前个头并不高的少年——赤司征十郎很少仰头去对视别人，但他的视线却直直盯着对方，毫不示弱。 最后以灰崎转头离去结束，他背过身挥手：“我会走的。” ——但他永远不是你的。 * 黄濑凉太会自诩黑子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但oneonone的对手永远是青峰。和紫原是前后桌的同班同学和投食者与被投食者的关系，却在放学时候缠着绿间非要和他一起同行。 偶尔和灰崎在角落接吻，有时候过分的话厕所里会听见奇怪的声音。 直到灰崎提交了退部申请，他们的关系看起来才像告一段落。 其中，赤司征十郎在哪里？ “小赤司麽？”他可能要想上许久，才勉强回答一句，“我不记得啦……诶～” 用无辜的眼神、无辜的声音、无辜的表情说着罪不可赦的话。 “五倍训练量，凉太。”作为无法在日常生活中占有一席之地的惩罚，勉强可以用谋私的手段得到一点注意力。 黄濑凉太是他听话的宠物，他被束缚的不能逃脱。 ^ 绿间准点起床洗漱，一边准备早餐一边收听晨间占卜。 “锵锵——今日巨蟹座运势第二，可以适当接近运势第一的天蝎座让自己更加好运哦！接下来——今日运势倒数的双子座可能会遭遇不幸哦，但是及时带上幸运物就可以防止不幸发生啦！今日幸运物是……” 绿间厨艺尚可，但他并不愿意为其他人做。酒居并不提供早餐，甚至为了这个准则破例给绿间开了厨房。 “早安，真太郎。” 绿间敏锐的感觉到赤司的变化，不过他倒也不吃惊。随着年龄愈长，当初那个暴戾阴鸷的赤司仿佛能很好的控制自己了。 赤司饶有兴致的摆弄着绿间放在一旁的幸运物——“居然是正常的陶瓷杯麽？” “杯底正中红痣。”他手也不停，熟练的打了一个鸡蛋，翻炒几下。 “有我们的早餐麽？” “……可能，我需要搭把手？”绿间回头对赤司勉强笑笑。你能想象绿间笑起来的样子麽？赤司也很少见他如此：“一起来吧。” 紫原敦是第三个下楼的，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散懒，但为了赖床而饿肚子是绝对不能忍受的事情。 他循着香味躬身走进来：“好香啊…小绿仔。” “咳。” 其他人陆陆续续也都下楼，大概最后还是只会剩下青峰赖床到中午了。 “啊——真是的。我去叫他起床。”桃井首先发话，她放下面前看起来不错的餐点，擦擦手起身。 正巧碰上刚从厨房拿上一碗奶汁洋葱汤的黄濑：“小桃——你去哪里？” 他匆匆忙忙把碗“啪”的一声放回桌上，汤面晃动。 “我和你一起去吧。” * 某一天，具体哪一天紫原敦实在是记不清楚了。黄濑穿着二军的队服，在自己面前展示。 “我加入篮球部了。” “啊咧——恭喜黄濑仔了” 两周后，黄濑凉太便成了紫原敦的队友。 和青峰大辉的oneonone不会因为模特工作的繁忙而落下一场。 “所以，小黄仔根本没有好好做模特工作嘛。” 同班同学的女生经常因为找不到他而不厌其烦的来打扰紫原：“紫原同学和黄濑同学这么熟悉，一定知道他跑去哪里了吧？” 他才不知道呢！ 因为那个家伙自从进入篮球部后，成天就知道当青峰大辉的跟屁虫啦。 “我不知道啦…”他拖着腻腻长长的尾调，把声音闷在手肘弯处，“你们为什么不问问隔壁的峰仔呢？” 她们叽叽喳喳，“什么嘛，居然要我们问那个青峰同学麽？”“……好可怕。”“青峰同学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认识黄濑同学的样子吧？” 啊哈？ 要是告诉你们，你们最爱的黄濑同学每天下午都被可怕的青峰同学欺负到哭，你们会怎么想啊。 “小青峰，oneonone！”训练结束后，篮球场照常响起黄濑带着喘/////息又活力的声音。 青峰拎着挎包头也不回的离去，嘴里还念叨什么“小麻衣…限量”。 “小—青—峰！”他不由得放大声音，面前飞来一只篮球，“啪”的一声，身体比眼睛更快接住它，“你居然往我脸上砸？” “笨死了你。” “你说我笨，最笨的难道不是小青峰你麽？” “吵死啦。” “oneonone！oneonone！” ^ 这个场景有多久没见过了？ 青峰大辉也记不起来。只记得从他不训练开始，那个整天oneonone的家伙似乎也变样了。 提出什么控分游戏，自己当时脑子是坏掉了才会答应吧。 然后，然后就像现在一样。 暖度适宜的阳光被金灿灿的头发遮住大半，他逆着光，不经意间撩起耳边落下的碎发，露出左耳的耳环。 “青峰君居然还在睡觉麽？” 然后伸出手指从额头一路滑到下巴，嘴里说着一点也不客气的话：“怪不得是这种肤色，感觉更黑了啊……” “阿大，太阳晒屁股了，大家都在下面等你呢，你居然还在偷懒！” 他挥掉黄濑停在脸上的手指，然后指挥着桃井去拿他的衣服。 讪讪收回手指，装作丝毫不尴尬的样子顺势碰了碰脸颊。 “青峰君？”黄濑这样称呼他。 第3章 迫害高尾 * 事情发生在国中三年级的WC期间，海常vs桐皇的比赛。 少了王牌的桐皇确实难以抗衡实力正在顶峰的海常，大分差落后到结束哨响，青峰也没有出现。 “要是那个5号在的话，海常不一定会赢吧？” “反正以前也从来没赢过啊。” “投机取巧而已～” 没有同级的队友会扔给他毛巾告诉他不要理会，黄濑凉太已经是没有前辈可以依靠的前辈了。 他拨起桃井五月的手机，换上丝毫不在意的语气：“……诶，谢谢小桃的祝贺哦～你知道小青峰去哪里了麽？” “……他不上场的话。”有人从他身边路过，黄濑凉太勾起嘴角恶劣地说，“就没有一点意思了啊。” 是樱井良，他们对视而笑，难免尴尬。 “……哦，美国？真的麽！？”他拔高了声调，“什么时候？” “……这么说来，我不得不拿冠军才可以吗？太心机啦～” 樱井良坐在对面凳子上晃悠着双腿，看起来可爱极了。 黄濑在与桃井对话几句就挂掉了的电话，慢悠悠坐到他对面位置上。 他率先打招呼：“樱井良～Ryo…” “Royta——”樱井良接话，然后突然惶恐地抱歉，“抱歉。”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起来方方正正的纸片递给黄濑，“是青峰君写给你的。” “说来奇怪，我从来没见过青峰君写信啊。”他对着黄濑笑眯眯，然后起身鞠躬示意便离开了。 “明明用line就很方便啊……”黄濑边说着边打开纸片，上面青峰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着——“赢下去吧，约定的one on one，庆祝会后补偿给你。” 写下来的语气意外的乖巧。 黄濑把纸片折好收在胸口处的口袋里。 这张纸片，后来沾满了血迹，早就不知道被扔在哪个角落去了。 * 海常在黄濑三年级的时候终于拿到了WC的冠军奖杯。绿间真太郎赛后在更衣室找到了他：“已经疼得走不了了麽？” 黄濑满不在乎：“也没那么严重，小绿间——”黄濑拿起背包走近他，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撑住了大部分的身体。 “……其实还是有一点疼啦～”迎上绿间不赞成的目光，他还是稍稍服软。 冬天过去，便是他们三月份的毕业季。 绿间想到这里，便垂下眼，对他说：“我准备考东大的医学院。” “哦——”想不到话题转变的这么快，不过黄濑一向不给人难堪，他便顺着绿间的话讲下去，“那很好啊，小绿间都想好了，我也得好好考虑……” “不是因为什么原因。”他看起来就是一副没想好的样子，绿间出声打断他，“只是因为你。” “哦——呀。”黄濑有些尴尬，他们离得很近，近6厘米身高差让他正好够到绿间的脖子处。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总之，过几天的庆祝会，你会来吧？” “我可没有小气到吃醋对手夺冠。” 大概。 * 庆祝会就定在比赛结束后的第三天，正好等紫原敦从秋田赶过来。 下午三时人都到齐了，除了「奇迹的世代」，海常篮球队现役及前辈们还有高尾和成也都到了。 庆祝会地点就选在了距离东京市里不算太远车程的清雅酒居。 黄濑细心地给黑子和桃井都准备了香草奶昔；绿间今日占卜结果是红酒，果断上了一套喝红酒的道具；青峰是很难喝醉的便随意上些高价酒就好；赤司和紫原面前摆放了清酒和大小不同的杯子。 海常的各位还有几位没有成年，所以只能喝饮料啦，倒是前辈们吆喝着说上些高度数的酒才能配上这么高兴的日子。 “哎呀，不太清楚小高尾你要喝着什么呀？”黄濑绕到高尾身边，稍稍弯腰听清他的回复。 高尾和成：“嘛，我跟小真一起喝一杯……就好啦～” “谁要和你一起喝？” “啊，小真肯定喝不下去一整瓶吧，分一点给我嘛！” “前辈想喝些什么？” 黄濑凉太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名为“笠松幸男”的爱意。 森山、早川、小崛、中村前辈他们也起哄让黄濑上一些烈酒非要灌醉他不可。 “反正是你这小子带着‘新海常’拿的冠军啊，尽管上吧！”笠松幸男才不愿意被后辈们小瞧，被他们一激就拍着桌子说上酒。 “啊咧咧——这边更热闹。”缠过绿间无果之后的高尾跑到他们这桌来，自来熟的和笠松搭上了话，“前辈还记得我么，你是我的偶像哦，一年级I.H.的时候……” 黄濑去了很久，被青峰他们拦住半天。而笠松一边无心搭话高尾，一边盯着他的背影。 “笠松前辈看起来很喜欢黄濑啊～”高尾突然话锋一转，压低下声音说到。 “诶……诶！哪有…”笠松吃惊，反驳的有气无力。 “因为那种眼神很熟悉嘛。” * 高尾觉得自己喜欢绿间并不是一件遮遮掩掩的事情，不过笠松幸男还是对此小小的吃惊了一番。 “诶～前辈这么纯情麽？” “……什么纯情啊喂！” 笠松幸男每每说到这种话题，总是会涨红着脸说些逞强的话。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是那种遇到女孩子就会哑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以说根本没办法和女孩子交往，哪怕对视或者靠近都是不行的，前辈啊。 他还是低下头，举起手挡在嘴边，再压低声音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这种事情啊——”高尾冲他笑的神秘莫测，“前辈你自己不也没能明白麽？” 为什么话题又回到我身上？笠松这么想着的时候，黄濑终于姗姗来迟。 他好像被灌了一杯酒——“深水炸弹那种，他们太过分了。”他醉醺醺的把拿回来的酒放在桌上，卸下一身重量瘫倒在桌上。 漂亮的小模特那漂亮的脸蛋上泛起了红晕，顺便染红了精致的眼尾。 他实在是太容易醉了。笠松幸男抬眼看了看罪魁祸首们，他们似乎在笑话着主角醉倒这件事情。 绿间端来一杯蜂蜜牛奶，踢了踢高尾让他让出一点位置来，然后扶起了有些痴醉的黄濑。拍了拍他的脸颊，黄濑才勉强眯眼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啊哈……小绿间？” “醉成这样，先喝完这个吧。”满勺子的牛奶送到嘴边的时候已经被闹的撒个精光，如果怒气可以具象化的话，说不定绿间头顶已经布满了“井”字。 “你在闹什么呀黄濑？” 不知道谁这样问道，但偏偏被他听见。黄濑这才大声反驳着：“我哪有闹，都怪小青峰小紫原非要让我喝嘛！” ** 某天黄濑突然出现在等红灯的自己面前——绿间真太郎想到这件事——然后浪费了他迷死人的笑容。 “小绿间，我们正好顺路哇，以后练习结束一起回去麽？” “才不要。”真是不礼貌又聒噪的家伙，而且还耀眼瞩目的不自知，和这种人一起，大概会一辈子倒数运势吧。 “反正我已经知道小绿间说不要就是要了～”他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绿间真太郎手上紧握的呱太郎——绿间在很努力的抑制自己想一把把呱太郎拍到他脸上的冲动，“额，这是什么？” “今天的幸运物！”绿间往后缩了缩左手，随后推推眼镜避开他投过了的视线。 总之我和双子座的你绝对不可能拥有除了队友以外的身份。 反正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绿间一直觉得，他能够容忍黄濑在自己身边聒噪三年实在是一项壮举，甚至在听见他高中的学校在神奈川而自己留在东京的时候而松了一口气。 “呜呜呜(┯_┯)没办法和小绿间一起回家了(;_;)，我会想你的～～” “去死吧。” 他试图再去回想一些关于黄濑凉太的事情，却发现出去高中时期寥寥几件陈乏无味的事情以外，最清晰的记忆居然只能追溯到帝光时期的某一场比赛。 那场比赛前，黄濑凉太提出了“控分游戏”，不出意外，也只有他会提出来。赤司并不在意他们把赛场当做游戏场地，而紫原和青峰完全只是因为过于无聊而同意这个同样无聊的提议。 休息室里挂着走哪都不会忘记的横幅——放在空墙壁的中央——百战百胜。 只有一扇小小的窗台高悬在靠近天花板的位置，光线一缕一缕的投进来，还可以看见灰尘飞舞。黄濑就这样逆着光，笑眯眯的对他们说着游戏规则。 有灰落到他的头发上，慢慢金色的发色变得灰暗，直到阳光已经没有办法从角度刁钻的窗户溜进来，直到感应到天色渐暗的灯光亮起。 绿间一整局都没有接到传球。 他们不想让球，就算是同伴也没办法。他倒是乐得清闲，随意防守，偶尔拦下的几球也很快脱手传了出去。 “真太郎？”赤司似乎对这样的绿间非常不满，“你三节只拿了不超过十分的球？” 他耸耸肩，绿间其实很少做这种动作：“你们看起来玩的很不错。”他特意用了“你们”这个词，甚至包括了赤司。 “我只是传达了一下哲也的话——全力以赴。”赤司平淡无波的语调也只是诉说着一个事实，告诉他“确实如此，而已”。 随后再也没有人传球给他。 结束后的休息室里气氛更加微妙，大家都在换衣。只有受伤下场的黑子哲也默默坐在长椅上，低垂着头，本来就很低的存在感变得更是微乎其微。 “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他问。 没有人回答他，许是实在受不了沉默，黄濑便接话：“诶，小黑子的朋友也在麽？” “这样的话早说不就好了。” 太残忍了。绿间想：“你们想怎样比赛都和我没关系——”我也没差，“我只要自己尽人事就好了。” 好像从此之后，就仿佛失忆了一般，再无可以留恋的故事了。 第4章 迫害笠松 ^ 青峰打着哈欠跟在黄濑和桃井身后，拖鞋啪嗒啪嗒的撞击着木制楼梯。 桃井的脸色并不是太好，却被赤司问起来的时候回答：“没有事情发生啦～” 小黄变得不一样了，但他自己却没有发现。他称呼“青峰君”的时候，阿大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桃井叹气，不过幸好笨蛋阿大还是很好的遵守了约定——一个除了小黄以外，他们所有人都在遵守的一个约定。 女孩子的心思总是细腻一点，她是最先发现黄濑和火神之间突然萌生出的爱意。 然后便在火神和黑子的通话中确认了这件事。 * “火神君，你好。”黑子接通了电话，说着一成不变的问候。 “那个……我在洛杉矶的医院遇到了黄濑，他怎么在这里？”火神有些急促的声音，还喘着粗气，在电话里听起来更是闷沉，“而且……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黑子和桃井互相对了对眼神，接上耳机，一人一边。 “黄濑君遭遇了一些事情……”他深吸一口气，“忘记和火神君说了，所以请你仔细听我说。” “哦……好。” ** Winter Cup结束后的第三天，前几日下的大雪已经结冰，大地被冻结的白花花一片。 下午三时，众人如约相聚在距离东京市里不算太远车程的清雅酒居。「奇迹的世代」和海常篮球队现役及前辈们，以及高尾和成也随行而来。 坐不住的男孩们嚷嚷要去打几局，无奈只得眼巴巴望着赤司——其中包括明明是今日主角的黄濑凉太，在得到赤司肯首后，欢呼推搡着去旁边的球场。 明明前几日都还是对手。 笠松幸男走到黄濑身边，黄濑似乎又长高了些，自己已经没办法像以前那样随意□□他的一头金发了。 “前辈和我一组麽？”他拿着球的模样比之前更帅气，“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和前辈一起站在球场上了。” 他们都有同辈的队友，而黄濑只有堪堪同行一年就离他而去的前辈们。 晚间的酒宴——他们喝的实在是太多了。几个酒量差的直接被灌醉过去，倒在塌上呼呼大睡过去。黄濑被几个人灌下一杯深水炸弹的后劲太大，醉醺醺地起不来。绿间端来温热的蜂蜜牛奶，被他闹得就差没把杯子直接盖到他脸上。 笠松扶额叹气，决定还是接过这个重任。 “黄濑。”他只有在绿间走之后才敢凑近了耳边喊他的名字，抬手轻轻拍打他的脸颊，却又因微妙的触感不由心猿意马。 黄濑凉太勉强睁开朦胧又氤氲水光的双眼，他的睫毛一扇一扇，挠着笠松幸男的心窝。 “啊——” 黄濑不由自主地模仿着他的样子，乖乖张嘴“啊——”出声来，接着嘴里便滑过甜腻又不缺清爽的奶味。 他眨眨眼，似乎在回味这个味道。 “我也有点醉了啊，小真～”另一桌的高尾对绿间大声喊道。 “……你声音太大了，高尾…”绿间百般不情愿地甩给他一袋包装奶，侧过身子不再理会。 “哦呀——”偏偏他的眼睛就是可以看到，不远处绿间明明就略带笑意的嘴角，还有另一旁被黄濑主动吻上的笠松幸男那张已经红到快要爆炸的脸。 再晚一些，夜幕降临，小雪似因风而起的柳絮飘飘扬扬，渐渐在结冰的路上又覆盖起一层银装。他们决定在这里过夜。房间是差了几间，不过两个人在一间就是可以解决。 反正都是熟悉的不行的人，大家都没有异议。 黄濑凉太和笠松幸男一间。 自醉酒的那个吻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就变化了不少。 “很喜欢前辈…我绝对是清醒着的，不然我怎么能这么清楚的告诉你——我喜欢前辈。” 笠松幸男没办法停止去想这件事。 “我没有在闹，‘我喜欢前辈’这句话这绝对不是在骗人，黄濑凉太喜欢——笠松幸男。” 想一想就快高兴死了。 于是接吻便顺理成章。 “想喝可乐也～”黄濑在房间里翻翻找找之后，给出了这样一句话，“我们一起出去买吧？” 笠松幸男没什么异议，应了喜欢喝那种碳酸饮料却还是保持着完美脸蛋和良好身材的男人的撒娇。 外面不如屋内暖和，他们多加了一件长绒外套才出门。 做了情侣应该做的事情，比如亲吻，还有现在的牵手。 黄濑比笠松高上一些，手也比他大一点，握住的时候先是小心翼翼的指尖触碰，然后到手背，最后才是整个手掌的贴合。 “前辈会害羞麽？” 笠松以为黄濑在偷偷嘲笑自己的僵硬，连忙否认：“我当然…当然没有害羞啊。” “可我却觉得好害羞——又兴奋又激动，甚至觉得不可思议。”黄濑转过头对他说，白皙的脸颊上浮现着或许真如他所言的害羞的红晕，“做梦一样，我就和前辈牵手了，还接吻了。” 笠松混乱：“你你你…啊，不要说，说了……” 自动贩卖机的可乐被卖光了，两个人决定去稍远一些的便利店看看。 两排脚印并列留在雪地上，而路灯投射下的光线照亮着翩翩起舞的雪花。 “你看见小黄了麽？”桃井问到，黑子还没有回房间，他一直坐在客厅里。 “电话打不通，房间里也没有人…外面的雪感觉越下越大。”她担忧道，“和谁一起出去了麽？” 黑子试着拨通电话，那边也只有那繁忙的电流声，时针指向了“九”，并不吵人的报铃声回荡在大厅里。 他们突然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你们和死者是什么关系？”有人这样问。 “什么…死者啊。” “这一位啊。”那人拉起白布的一角，并不是金色的头发。 “……不认识。”他们这样回答道。 那人点头，嘴里叨叨：“……奇怪，陌生人麽？” 肇事司机当场死亡，黄濑被推上救护车急救。 这场庆祝会就匆匆忙忙结束了。 * “很严重的车祸麽？”火神一边回忆起当时见到的黄濑的场景，一边回答了关于“黄濑君现在如何”的问题，“精神？完全没有当初的活力呀，只能坐在轮椅上……任谁都不会太开心吧。” ** 黄濑一个人推着轮椅下楼。 “喂……黄濑，黄濑凉太。”火神追着他一起跑下楼，等前面那人停下来，回头带着疑惑：“有什么事麽？” 黄濑凉太的眼神不太对劲。 无论火神的反应如何迟钝，他都发觉了这种微妙的疏离。他走上前半蹲在轮椅前，仰起头看向他。 漂亮的，冷漠的。 “我认识你么？”他稍稍低头凑近了看火神，目光缓缓停留在他的眼睛上方，“奇怪，真的有人的眉毛长成这样子麽？” 哇——火神连忙后退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想起来被紫原揪掉眉毛的痛苦了。 黄濑就突然笑起来，朝他伸出手：“帮个忙？” “哦……”火神乖乖扶住他，黄濑把整个身体的力量全部压在他的一支手臂上：“很重麽？” 那倒没有，你现在瘦的不像话。火神偷偷在心底说，嘴里回道：“我撑得住。” “我叫黄濑凉太哦。”他说，“你叫什么？” “……火神大我。” 黄濑好像失忆了。 听起来挺狗血的，他们明明是只和热血、运动、成长、友情这这些词挂钩的角色，却偏偏突然闯进来名为“失忆”的不速之客。 黄濑和他交换了ins，离开时他闷闷不乐地坐回轮椅，朝他挥挥手中的手机：“明天你还会来么？” “嗯，当然。” “你真是太好了，小～火～神～” 啊，这个称呼人的方式是刻进DNA了麽。 后来黄濑提议去球场，两个人便拿着一个球找到医院里用来锻炼的球场，比不上正式大小，打起来有些束手束脚。 “可惜我只能看着小火神打球。”黄濑无不遗憾，“篮球，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你传给我。” 黄濑传球的弧线流利又迅速，火神接过，直接罚球线起跳灌篮。 “……小火神，真的太帅气了。”黄濑望着不远处的身影，如此感叹。 “什么？”火神走过来穿上外套，一人一瓶宝矿力，问他，“你喝麽？” “我喜欢喝可乐啊～～” “那我们去买吧。”火神准备帮他推轮椅，却被黄濑抓住手腕。 “小火神，和我恋爱吧！” “啊——哈？”黄濑抓住他的力气大到慌乱的火神根本挣脱不开的程度，没办法弄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的火神只能语无伦次的试图回避黄濑的眼神。 Bling Bling。 “我没有开玩笑哦～我发现自己真的慢慢喜欢上小火神了。”他也说着更多的话试图挽留，“你让我想起来很多事情。” *** 比如加入豪门帝光的篮球部，却被能力和自己类似的灰崎取代，自己屡战屡败最后输掉赌上队服的那一场后退队。 比如收到女孩子在天台的告白，接受了许多零食的好意最后接受虚荣的带着炫耀的爱意。 比如进入高中后和前辈征战I. H. 和WC都只堪堪进了八强一轮游后结束。 比如在三年级的时候即使诸多遗憾还是被压哨定终局——“看不出来我以前是打篮球的吧？”黄濑得意洋洋的和他炫耀。 可是他明明才是最天才的球员，帝光三连霸的缔造者之一。虽败犹荣的落后于当年的桐皇和诚凛，然后三年级一雪前耻拿到了冠军。至于那个女孩子的告白，似乎也是假到不能再假的谎言。 他没有失忆，他只是忘记了重要的事情。 火神还记得第一次练习赛之后，他们在公共球场教训了几个混混。那个时候正是余晖照耀，黄濑拿起外套冲他们笑，也是第一次叫他“小火神”。 他统统，不，记，得，了。 “然后就受伤了嘛，成现在这个样子。”黄濑摸了摸自己僵硬的双腿，虽然坐在轮椅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是触碰到的指尖之下，却是不得动弹的躯干。 火神不明白他对“受伤”的定义，是出车祸了吧，能让人当场死亡的车祸，幸存下来的人又有几份幸运呢？ 比如黄濑，被禁锢在这样一副身体里。 第5章 迫害黑子 duang ————— * “你好火神君，有什么事麽？” “……啊，那个…” “不方便开口麽？” “也不是啊……” “是关于黄濑君麽？” 会洞察人心的黑子说出了他羞于启齿的珍藏：“黄濑君……现在怎么样？” “啊……挺不错的。”火神转头偷偷看不远处还在乖乖等他回来的漂亮家伙，“复健的不错……” “我们都很想他。” 突然的直球让火神一时哑口：“那个……他现在走路不成问题了，我们准备再复查一次就回来。” “火神君也回来么？” “嗯，我已经两年多没有回去了，下次复查大概半年后……冬天的时候吧。”火神算了算时间，不由感叹到，“我们真的很久没有见面了。” “我并不是很想念你哦，火神君。”波澜不惊的声音。 “哇——你这家伙！”另一边传来黄濑喊着“小火神～小火神～”的声音，黑子顿了顿，回复他说：“关于黄濑君……火神君有没有什么想告诉我们的呢？” “啊……”话题重新回到原点，火神给黄濑打个“稍等”的手势，用肩膀夹住手机忙着掏钱，“他是很容易动心的家伙麽？” “咦——”黑子拉长尾音，“你居然会问这种问题麽？” 他想到黄濑逃掉训练跑到诚凛，就是为了告诉自己“小黑子，我喜欢上一个人”这句话。不由暗暗发笑：“那火神君真是太幸运了，据我所知，他可是很认真的哦。” “是…是这样麽？”火神的语气听起来像是猛地松一口气，“太好了。” “火神君想表示感谢的话，就回来给我们做一顿大餐吧。” “诶！你怎么知道……” “再见，火神君，回来的时候请务必告诉我。”没等火神挣扎完接下来要说的话就挂断了电话。黑子差不多已经知道他要说的话了。 “黄濑君向火神君告白了麽？” 接着这个问题便被桃井原封不动的问出来了。 “什么鬼话啊……”青峰斜眼瞪她，“火神那个蠢蛋看起来像是明白‘告白’这个东西麽？” “也不是每个人都像阿大一样吧？”桃井回瞪着他，“舍得让小黄伤心？” 致命问题。青峰大辉便躺下去转个身不再理会。 ** 所有人都知道的一件事，就是黄濑凉太憧憬着青峰大辉。 以至于这个本就微妙的词更是带上了一层暧昧的色彩。 不过如果没有人戳穿这一层暧昧的纱，就如青峰对黄濑说过的那句“憧憬而已，永远都不会是爱吧。” “咦，这句话从小青峰嘴里讲出来还真是奇怪啊。” 大概这便是两个人可以一直这么相安无事的秘籍吧。 对于自己队友是个喜欢男人的男人这件事情，青峰或许是其中最早发现端倪的。从灰崎频频缺勤训练的时候开始——“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东西了？”灰崎的背包上挂着一串黄色的玩偶吊坠，在他整个深色调的配色中格外突兀。 “你说这个？”灰崎摸上那挂吊坠，一用力就扯了下来，“你喜欢？” “噫，好恶。” 灰崎晃了晃了手上可可爱爱的玩偶，一脸炫耀地对他说：“是个叫黄濑凉太的模特哦。” “嘛，听起来就像个男人的名字啊。” “就是男人啊。”灰崎对他比划了“嘘”的动作，“你别告诉队长。” “你不会还要逃训练吧，就算我不说，队长都会揍爆你的。”青峰提醒他，虹村队长可不是吃素的。 下一次就换成了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手链，可惜打篮球的时候不能带，后来青峰在灰崎大开的储物柜里偶然发现的。 “啊——这是什么东西？小灰仔是变性了麽？”紫原用两根手指夹起手链，中间最亮的一颗水晶就是亮色的金黄，周围一圈则是沉灰。 “喂，紫原，你拿我东西做什么？”灰崎进来接过他还拿着的手链。 紫原拆开一袋零食之后才慢慢说：“我觉得很眼熟哦…好像在小黄仔手上看到过。” “小黄仔又是谁？”青峰问。 “黄濑凉太哇，他经常给我零食吃，是个好人。”紫原言简意赅的评价。 *** 帝光中学的天台目前还不是青峰大辉偷懒睡觉的专属地，而是经常作为女孩子们的告白场所。 不过黄濑凉太根本就不记得她们的脸蛋到底是美是丑，身材是凹凸有致还是平平无奇。总之重复着送上告白信，然后邀请自己来到天台。 告白总是在正午时分进行。过于刺眼的阳光让黄濑凉太根本无心去听她们鼓起勇气的袒露心声。 “……总之，我很喜欢黄濑君！请和我交往吧！” 啊——她到底在说什么呀？黄濑凉太一边想着，一边摸上左手带着的手链，中心水晶是深邃的沉灰，而周围一圈点缀辅助的则是和自己发色接近的颜色。 他就这么举起手，慢悠悠地在那个忐忑中等待回复的女孩面前转了转：“谢谢你的零食哦～不过我有喜欢的人了。” “可是，可是我哪里……她是谁！我肯定会比她更爱你的呀黄濑君！” “你要中暑了麽？怎么在这里胡说八道。”黄濑凉太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不过这个笑容不同于以往在镜头前撩拨心弦，而是故作嘲讽的样子，“本来我不想说呀，可是你真的哪里都比不上哦……所以嘛，自不量力这种事情还是偷偷做比较好啊。” “诶……？” “比如你们都选在这里，干嘛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告诉我呢？” “……你在说什么呀，黄濑君？” “喜欢我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麽？以至于你们只敢作贼心虚的说出来？” “不对……” “总之，不要再来烦我了好么？”黄濑凉太笑起来的样子和阳光正好相配，他随后话锋一转，轻轻柔柔地说，“请不要哭出来哦，安慰女孩子会让我很苦恼的。” 紫原敦推开通往天台的唯一一扇门时，便猝不及防地被捧着破碎的心的女孩子推搡到一旁。 只剩下黄濑凉太一个人。 他举起手中的礼物盒，喊出他的名字：“小紫原？” “你偷偷躲在这里吃零食吗？”这才是要紧的事情。 “哪有，我有认真的全部留给你啊。“ 黄濑凉太笑嘻嘻地推着他往外走，两种不同的脚步声回荡在楼道。 *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黑子以这一句话做结。 但火神想确认他们的态度。 “如果火神君接受黄濑君的告白，就请好好遵守约定，毕竟——他是需要被爱的那一方啊。”黑子自然放心火神的为人，如果可以暂时逃离那一点点愧疚，就只能把黄濑推得更远。 “……额，什么约定？” 拒绝透露笠松幸男死去的秘密，不要再让他想起关于那个人的一切。虽然这样很自私，但我不想那个虚无缥缈的身影占据他重新苏醒的记忆。——赤司征十郎的约定。 我学医并不是为了他，但我希望他恢复的时候能稍微记起来一些我们之间的故事。——绿间真太郎的约定。 欠他的一场one no one，我也想赢。然后我会告诉他，憧憬只是爱的另一种表达。——青峰大辉的约定。 其实我还记得那一次告白，真是令我吃惊的，关于黄仔的另一副面孔，却意外的美味。不过我还是不会说出来。——紫原敦的约定。 “就是，请好好爱他吧。”黑子和桃井一起说出来了，两个人相视而笑。 “这是我们共同的约定……”“希望小黄永远被爱～” 就算不知道真相——就算永远忘记曾经的爱。 ^ “准备回去了麽，大家？”桃井收拾好桌子问他们。 “下午再说吧……啊。”青峰打着哈欠，“好不容易再聚一次，昨天我还没打够呢。” 看大家都没有反驳的意思，事情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啊抱歉……这次我就不参加了。”黄濑推出火神，“上次都没有好好看你们打篮球的样子啊，鼎鼎大名的「奇迹的世代」～” “腿痛的话不用勉强哦，黄濑君。”黑子神出鬼没，声音幽幽的从黄濑身边传来。 “哇——你什么时候出现的！”被惊吓地退后两步，觉得有些不妥，他才又走回到黑子身边的位置，“……昨天被小火神狠狠教训一顿呢，果然，篮球什么的可能真的抛弃我了。” “是麽？” 面对黑子平平淡淡的反问，黄濑并不知道要以什么话来回答。 “总觉得，其实没有篮球的黄濑君看起来很孤单呢。” 他挠挠头掩饰尴尬：“那个……话说小黑子呢？” “黄濑君想问什么？” “就是…小黑子，和他们关系这么好。不可能不会篮球吧……”黄濑努力组织着语言，试图清楚又不失礼貌的表达出来，“那为什么小黑子不上场呢？” 黄濑和黑子的身高差让他看不清黑子的神情。场上热热闹闹，而他们却沉默到空气也渐渐凝固起来。 “这个嘛……”黑子抬头对黄濑微微笑，“和火神君有关系哦。” ^ 黄濑一路上都在想着黑子说的话，以至于晚餐都食不知味。众人一吃完他就缠着黑子非要说个清楚不可。 “不去泡温泉麽？”他们问。 “不哦，这个时间我和小黑子有约～”他赶着火神赶紧去，“我们晚一点再见吧。” “哦，哦哦——”虽然很不理解他们两个人为什么突然就关系这么亲近，但乖乖火神还是听话的把时间留给他们俩。 “黄濑君的好奇心真重。”黑子吐槽。 “哎呀没办法啊，谁让小黑子说出那句话！和小火神有关的我全部都想知道啊。” 黄濑对他笑着，顺便随手放了一首歌。 气氛正好，适合回忆一些往事。比如年少懵懂情窦初开的往事。 黑子用“火神君是我亲密的友人”这句话作为开头。 第6章 迫害绿间和赤司 * 火神大我是黑子哲也亲密的友人，亲密到可以在结束比赛后正大光明的亲吻。 是隐藏在耀眼光芒之下的影子，也是火神大我曾经的爱人。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都是过分的好脾气，以至于分手的时候也平淡如水。东九区和西八区的时差让清醒的时间变得奢侈，繁重的升学压力和联系任务也让话题变得渐行渐远。 记不清是谁提出来“要不我们还是做回以前那样”，又是谁回答“我已经不记得了”。没有收到回复的隔阂最终被一句“我们还可以继续做光和影”给冲淡。 所以火神大我依旧是黑子哲也最亲密的友人。 ^ “诶，比想象中的更加平淡啊。”十分钟不到的收获，就是从黑子口中总结出“他好像是小火神前男友”这个消息。 “其实只有黄濑君才会轻易被这样的故事骗到吧。”黑子说。 “诶！是故事麽？”他看起来更开心了。 当然不是，黑子默默想着，不过拿过来哄哄人还是卓有成效的。 “不如你亲自去问问火神君？”黑子提议。 黄濑揉了揉黑子的头顶，摇摇头拒绝了：“有时候感觉，黑子你总是格格不入啊。” “嗯——喂！”他猛然反应过来。 “我当然不是说你身高啊——”黄濑灵活地躲过黑子的手肘攻击，然后拉着他就向温泉奔去，“现在过去大家都还没有走哦。” “请你不要幻想和火神君在大庭广众之下做羞羞的事情好么？” 黄濑回头对他无奈笑道：“……小黑子真是可怕，这都猜到了。” ^ 黄濑磨叽地蹭到火神身边，放空了身体的全部力气瘫软在他身上。 “好累呀，小火神～” 氤氲的热气很容易就让他的脸蛋染上红晕，湿答答的刘海粘糊在额头上，还有水珠从他分明的轮廓间滑落。 赤司率先起身，穿好浴袍便离开了。紧随其后的紫原还不忘记带上没有吃完的零食，绿间叠好衣服规整的放在一旁，黑子邀请青峰去桑拿房聚一聚。 “啊咧，他们都走了。”黄濑嘟囔着，更是肆无忌惮地靠近了火神。 还不是因为你太色情了……这句话不应该从火神嘴里讲出来，于是走出去之后，青峰向他们抱怨道：“都怪黄濑那个家伙，越来越色情啊，那种眼神不论是谁都很难忍住吧……” 黑子吐槽：“明明只有青峰君一个人忍不住吧，工口书籍和视频看多了才会这么想。” 表示疑惑：“可是赤司还有绿间紫原他们……” 赤司：“确实只有你一人啊。” 绿间：“这种事情以后也不必拉上我。” 紫原：“确实很美味啊……”“你看——”“好像奶油啊…” 黑子总结：“所以还是只有青峰君一个人而已。” 这样子的黄濑早就不属于他们了。 黄濑似乎很想做的样子，他藏在水下的手有些不安分。 抓住了。 火神被撩拨到不行，只是这温泉露天，微风，无云，明月，稀星。 热气蒸腾，薄雾慢慢升起，笼罩天地。水波涟漪泛起，溅落下的水花声回荡在池子中央。 黄濑擦净身体，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就准备往外走。 “会着凉的。”火神拉过他到身边，用毛巾轻柔柔地擦干他的头发，“我给你吹。” 黄濑便转过身伸出双臂环绕在他的脖子上，微微眯起眼睛，露出笑容：“那等一会儿小火神会陪我出去麽？” “当然，需要买些什么麽？” 暖和和的风让他沉溺其中，闭上眼睛便可以被温柔包围，而温柔的人就在自己眼前。 “喝可乐呀～好不好？”他还是这么回答。 “这么晚了，小黄让我给他留个门。”桃井五月不放心的告诉了他们。 “现在几点了？”绿间问到，冬天天黑的早，外面深沉的夜幕仿佛吞噬的怪兽。 回答他的是渐次响起的报铃声，不多不少正好响了九下。 “锵锵——晚间占卜来咯，今天的你有没有带好幸运物呢？” 赤司倒茶的时候，罕见地手抖了一下，和陶瓷杯相碰的声音清脆又尖锐。斟着半杯的茶水轻轻跃起，再回落到杯中。 “运势第二的巨蟹座有好好带上杯底点着红痣的陶瓷杯麽？” “……今天运势最差的双子座幸运物是可乐哦～锵锵，就是最常见的在贩卖机和便利店里都可以买到的哦，如果忘记随身携带的话，就一定要喝上一口，将坏运气一扫而空！” 绿间猛地起身，披上外套就破门而出，孤零零的杯子被落在了桌上，旁边摆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围巾、雨伞、幸运物。 紫原和桃井留在了酒居里，而其他三人带着东西便追上绿间的背影。 “太冲动了，真太郎……”赤司忍不住小小抱怨一番，他端详着手中的幸运物，普通的白色陶瓷杯，在出门的时候杯底红痣却被飘落下来的一片雪花给遮掩住。 很快融成了水珠。 * 不久之前，远远天边漆黑如墨，寒风夹杂的水汽在更冷的高空凝结落下。 起初只有一片两片，以至于他们都没有发现。 黄濑的手在火神口袋里一刻也不安分，有时候挠一挠他的掌心，有时候摸向因为篮球而覆盖的一层茧，又或者交叉进缝隙之中，十指相扣。 “小火神，我好奇一件事情。” “嗯……什么事情？” 火神转过头便对上黄濑看起来八卦又略带威胁的眼神：“你和小黑子是什么关系啊——真的是前男友麽？” 他吓了一跳，连忙在脑海里迅速过一遍跟黄濑交往后和小黑子的接触，除去偶尔的电话和line联系，几乎为零啊！ 上帝，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我，而不是让我的现男友来问我关于前男友的事情。 “噗哈哈哈～”他突然就笑得不可开支，甚至眼泪都快从眼眶中跳出来了，“我就随口一问啊，小黑子说你肯定会被吓到。” 被联手整了…… 火神只好伸手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发才止住他的笑：“好像没有可乐了…” “咦咦咦！”他走近贩卖机，果然标着可乐的那个位置写着已售空，“那个，来的时候好像看到前面有个便利店啊，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去便利店的路途说远不远，闲得无聊时黄濑又问道：“那昨晚你和小赤司说了什么？” 火神挠挠头，说的有些支支吾吾：“这个啊……就是…” 现在想想，总觉得昨晚自己和赤司的对话有些微妙，比如赤司问道“还记得我们的约定麽”，自己回答“记得”，而后赤司反复叮嘱一遍“这是我们共同的秘密”，却用不太赞同的眼神默认自己的“我会遵守的”。 黄濑有些等不及，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就非要知道：“什么呀小火神～” 约定，其实就是“请好好爱他”；秘密，也可能就是“失忆”这件事情了。 我在干什么啊，火神想着，就更紧的握住了他的手，对黄濑展开大大的笑容：“就是，一个约定好的秘密啊。” “太赖皮了——你快告诉我！” 一个约定好让黄濑凉太永远被爱的秘密。 便利店里恰好还有黄濑最喜欢喝的口味的可乐，付过钱后，他终于喝上了一口可乐，甜腻腻的糖水滑过唇齿、喉咙。 “好像下雪了。”火神说。 黄濑感觉到冰冰凉凉的雪花飘落到自己的眼角处，伸手一摸却只剩融化的水珠，狠狠眨了眨眼睛，却感觉更多的水从眼角那里流下来。 “是啊，今年的雪真晚。”他说，“上一次……” “咦？”他感觉雪水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淌，一开始用手指还能擦干，现在他甚至要用上衣角了，“奇怪。” “凉太——” 他猛地睁眼，火神关切又小心的替他擦干眼泪，“你怎么哭了？” 绿间就在不远处，等到黄濑确实喝上一口可乐之后才缓了口气，雪花都沾湿了他的外套和头发。青峰撑伞替他挡住了风雪，而黑子贴心的递上了围巾。 “你的幸运物，真太郎。”赤司站在他们身旁，同样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黄濑哭了麽？”他们都在想这个问题。 “我没有哭啊，小火神。”他揉了揉眼睛，确认真的不会再突然流眼泪了，“就是突然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 “嗯……这样子麽？”火神清清嗓子，“——凉太。” “小火神学的一点都不像啊，哈哈哈哈哈。” 他们慢慢往回走，两排脚印并列留在雪地上，而路灯投射下的光线照亮着翩翩起舞的雪花。 一如—— **** 黄濑拨通了那个已经一年没有联系过的电话。 “……喂。” “前辈。” 他的声音像冬天里透破云翳的暖阳，洒在白花花的雪地上，被人影分割成一块一块。 笠松幸男突然就觉得，他一定是想告诉自己什么，而且一定是一件大好事。 “海常是今年的冠军——”他顿了顿，又说道，“我们是冠军。” 笠松就这么听他说着，嘴角却不自觉上扬，随后又突然发现身边并没有会在意自己是否笑了。 “前辈这是笑了麽？” “是啊。” 他说出来就觉得如释重负。 “那……三天后的庆祝会，前辈会来麽？” 他们已经两年没见面了，也已经一年没有通过电话了。 在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黄濑用哭哑的嗓子说“我又输了。” 笠松幸男觉得，他似乎变了些，又好像从来没改变。 “前辈？” 他还想再听黄濑这样叫自己，所以故意没有回答。于是黄濑果然又喊了几声“前辈”。 “……太狡猾了，前辈果然在偷偷笑我吧？” “凉太！”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两个人的呼吸声从未如此贴近。 “我当然会去了。”笠松幸男回复他。